■本報記者 張敏

    近日，一女子舉報某大學附屬醫院在職醫生存在收受藥品回扣情況引發市場關注。5月28日，浙江省紀委省監委網站顯示，溫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院長連慶泉涉嫌嚴重違法，目前正在接受監察調查。

    帶金銷售一直被詬病，最近爆出的上述消息讓醫藥合規營銷再度成為行業熱點。而在資本市場，生物醫藥行業上市公司藥品等銷售費用也成為監管機構問詢的重點。

    北京鼎臣醫藥咨詢管理中心負責人史立臣在接受《證券日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反腐已經成為醫療行業的常態。改變醫生的收入結構也是改變帶金銷售的重點。“如果醫生能通過合規的手段獲得合理的收入，相信多數醫生是不會做違規的事情的。”

    醫療行業改革加碼

    醫療行業反腐是新一輪醫改的目標之一。而這一次的反腐，以多種方式展開。

    例如，在4+7帶量采購試點推行之初，國家醫保局就明確指出，國家組織藥品集中采購試點的作用之一就是促進公立醫院深化改革。通過擠掉藥品銷售費用、改變“帶金銷售”模式，凈化醫務人員行醫環境，促進合理用藥。

    在業內觀察人士看來，醫藥行業的反腐持續加碼。5月9日，國家衛生健康委召開廉政工作領導小組會議暨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會議，并對2019年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進行了全面部署。

    今年5月20日，疾病診斷相關分組（DRG）付費國家試點工作啟動。北京市、天津市等30個城市列入該項試點。

    對此，史立臣向記者表示，如果DRG全面實施，其對醫藥行業產生的影響遠遠超過4+7帶量采購及兩票制。“過度診療的情況將被遏制，藥品帶金銷售的空間將大大被壓縮。”

    銷售費用成問詢重點

    在醫療行業反腐持續推進的同時，資本市場對行業內企業的合規銷售也給予了重視。合規銷售已經關系到上市藥企的資本形象。

    近日，某上市公司就曾發布稱，關注到2019年5月16日有關媒體報道公司“產品糠酸莫米松鼻噴霧劑在銷售過程中有不當行為被舉報”事項。對此，該公司緊急發布澄清公告稱，公司產品糠酸莫米松鼻噴霧劑通過代理模式進行銷售，在江蘇省由代理商全權負責進行終端學術推廣和銷售。公司與代理商是兩個不同的法律主體。該產品2018年在江蘇省的銷售金額約為人民幣280余萬元。公司關注到該事項后已及時與相關部門及代理商取得聯系，主動予以配合。公司一貫秉承合法合規經營，若相關方存在違規行為，公司亦將進行嚴肅處理。

    在此之前，一些生物醫藥企業因過高的銷售費用倒在了IPO的路上。

    另外，據《證券日報》記者不完全統計，今年以來，截至5月29日，深交所和上交所對超過30家生物醫藥上市公司2018年年報進行了問詢，其中銷售費用是交易所問詢的重點。

    例如，深交所5月28日向香雪制藥發2018年年報的問詢函，要求公司解釋，報告期內，公司市場推廣費2.13億元，同比增長51.21%，請結合銷售收入的變動情況及市場推廣費主要內容說明市場推廣費大幅增長的原因及合理性。

    同花順數據顯示，2018年，香雪制藥的營業收入為25億元，同比增長14.49%；銷售費用為3.73億元，同比增長21.16%。

    多數公司營銷費用不降反增

    盡管藥品的銷售合規要求越來越高，但數據顯示，一些藥企的銷售費用仍在增長。

    同花順數據顯示，按照申銀萬國行業分類，去年，生物醫藥行業總計有294家上市公司公布銷售費用總額，其中253家上市公司銷售費用同比增長，占比為86%。

    其中，從增長金額來看，有124家上市公司的銷售費用同比增長超過1億元；14家公司的銷售費用同比增長超過10億元。從增長幅度來看，80家上市公司的銷售費用同比增幅超過50%，32家上市公司的銷售費用同比翻倍。

    從銷售費用與營業收入的關系來看，2018年，總計有34家上市公司的銷售費用占營業收入的比重超過50%。此外，197家上市公司的銷售費用同比增幅高于營業收入的增長幅度。

    近年來，隨著醫改進入攻堅階段，特別是在“兩票制”等政策的倒逼之下，藥企的銷售費用畸高問題也開始凸顯。

    史立臣在接受《證券日報》記者采訪時表示，藥企的銷售費用會越來越高，與此前底價出貨不同，在兩票制下，企業必須高開高返，而這勢必拉高銷售費用。

    一位業內人士向記者透露，醫藥行業營銷模式正面臨著巨大的改變，如果企業不能及時轉型，改變以往經營模式，將面臨遭淘汰。

    在4+7城市帶量采購等政策影響下，藥企的銷售隊伍變化引起投資者關注。

    例如，恩華藥業在年報中披露，將持續推進營銷體制改革。在藥品集中帶量采購的新招標模式下，公司將加快銷售人員的專業結構調整，不斷推進產品銷售向專業化方向發展，繼續完善有利于調動一線銷售人員積極性的銷售政策。

    一家藥企在2月28日舉辦的業績說明會上表示，公司會按照內外部環境的變化制定每年度的工作計劃，從而制定年度預算指標。按照內外部環境的變化，銷售費用可能穩中有降。未來仿制藥的人員會控制人數；未來銷售費用率的預期是穩中有降。

（策劃 張敏）